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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博仁瞧着那小而瘦弱的背影，他正借着屋檐下的日光，一点点辨认那书上印的歪歪扭扭的字体。
“我是那朝堂新盖学堂的教书先生，若是你们愿意，可以将孩子送予学堂来读书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朝堂提前印好的宣传册，递给卖橘子的妇女。
“束修取了一个大多数人都能够接受的范围，我瞧着他这般好学，能来学堂接受教育是最好的。”
卖橘子的妇女将册子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孩子。
“俺不认字，你看看这上头写的是啥？”
孩子低头瞧着宣传册，小声的跟安博仁说道。
“多谢先生，待我与母亲商议过后，再做决定。”
“嗯，如果决定来的话便要抓紧时间，后日学堂便要开学了。”
孩子点点头，给安博仁鞠了一躬，安博仁摸了摸他的头，抱着橘子慢慢往回走。
没走几步便听到熟悉的声音，回头一看，那孩子气喘吁吁的停在他面前，怀里抱着几个个大成色又好的橘子。
他伸手将这些橘子递给安博仁。
“多谢先生，我娘说了，这几个算是送给先生的，还请先生不要推辞。”
安博仁瞧着这孩子，他眼睛明澈而又纯真，自己当年外出求学过程中，大抵也是这样的神情。
“好。”
他接过橘子掂了掂重量，等那孩子走后，他在路边寻了个小女孩，让她将这部分多了的橘子钱送了回去，他们也不容易，自己也没有占人家便宜的习惯。
今日天气极好，安博仁抱着橘子在街上慢慢走着，后日便是学堂开学的日子，他想起那孩子澄澈的眼神，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。
父母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让自己活下来，自己便要连同他们的份一起活下去，他深深的吸了口气，似乎胸口的浊气都被一扫而空。
学堂开学那日，萧茕去了，姜芜也去了，不过二人一个在台上，一个在台下。
姜芜站在毛婉身边，瞧着台上替永康帝来激励孩子们的萧茕，他模样本就生的极好，日光在他身上撒下薄薄一层，整个人似乎被一层柔软的光晕覆盖着。
“姜掌柜，多谢了。”
毛婉一身素色的衣裙，对着姜芜说道。
安博仁那日回去便告诉了毛婉有关父母逝世的真相，没过几日，姜芜托人送来了一个盒子，盒子里安静的躺着一节指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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